赛博遗迹

*没补过境界线，全照着圆舞曲XJB脑补的，可能有OOC和设定bug

*我是不知道年轻的大公搞对象时会不会腻腻歪歪，也不知道现在的大公要怎么宠孩子，就当他是这样吧（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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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凡瑟尔，几乎人人都知道，巴伐伦卡子爵的暧昧对象有一双美丽的绿眼睛。然而今天，这对翡翠般透亮的眼眸中，似乎多了些浑浊的郁郁不乐，连舞会上悠扬的乐曲都不能将它化开。巴伐伦卡挽着伊莉莎·埃伦斯坦，在舞池中转了一个圈儿，灵巧地从人群中脱身而出，到了相对隐蔽的角落，才低声问她：“我亲爱的伊莉莎，你看上去不太高兴。”

“不高兴？……有尊贵的巴伐伦卡子爵陪我跳舞，我没什么可不高兴的。”伊莉莎微微偏过头去，很没有仪态地瞥了一眼舞池中央；这个动作没有逃过巴伐伦卡的眼睛，他在下一个转身的时刻望向那里，视线恰好落在翩翩起舞的乔卡瑟尔子爵夫人身上。

“又和乔卡瑟尔闹矛盾了？”

伊莉莎不喜欢他叫蒂拉的名字，所以他从来只在她面前喊那人的夫姓。他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有的积怨，也不关心前因后果，他只在乎能使凡瑟尔社交界之花苦恼的问题，会不会被她拿出来摆在台面上，求着让他替她解决。

伊莉莎咬着下唇，既不肯定也不否定：“这次的生日礼物，我想要威廉·金亲笔签名版的《豹》。”

距离伊莉莎·埃伦斯坦的生日还有两周时间。他本来已经命人制作了一套精美的洋服作为礼物，现在再加上一本书，也算不了什么——她很少这样开口向他索取，因此这直截了当的、仿佛命令贴身仆从一般的要求反而激起了他的兴趣。

“没问题，我的小伊莉莎，我保证，哪怕是天上的星星，你要做的就是安心待在家里，等着它们自己落到你手里来，别说一本小小的书了。现在可以高兴一点了吗？”

显然，伊莉莎的意思是蒂拉也想要那本书。然而能和四大家族抗衡的只有四大家族，一个小小的埃伦斯坦，虽然也是贵族，但无论如何都敌不过乔卡瑟尔，于是她不得不来求助更为强大的巴伐伦卡——这个结论让他十分满意。

于是伊莉莎勾起嘴角，轻轻踢了一脚他的鞋尖：“你不是最讨厌萨坎家的油嘴滑舌吗，什么时候也学来了那副腔调？”

“这可不是什么油嘴滑舌，句句发自肺腑。伊莉莎，只要是你想要的，只要你开口，哪怕是至高无上的权力，我也能分一半给你，只要你始终站在我这边。”

此时一曲终了，二人正端着酒杯手挽手往无人的露台上走去，可话音刚落，巴伐伦卡就感到身旁的少女停下了步子。他为了她的迟疑感到了些许不快，正要回头说些什么，却见她平静地抽出了手：“不，尊贵的巴伐伦卡，我不要你的权力，也不会成为你的棋子。”

下一首乐曲没有如期开始，四周的宾客也仿佛不见了踪影。他们不再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中了，这是在她离开前，这是在她乘坐的破旧马车前。巴伐伦卡子爵很快意识到自己在做梦，伊莉莎·埃伦斯坦早已离开凡瑟尔，他也早已不是子爵。车夫叩响了马车的车门，他顺着规律的敲门声睁开双眼，发现自己正趴在书房的桌子上，看样子是在休息的时候睡着了。

“爸爸，你醒了吗？”

在凡瑟尔，几乎人人都知道，巴伐伦卡大公的女儿有一双美丽的绿眼睛。它们直到今日仍然清澈透亮，这使得他在感到欣慰的同时，心中又夹杂着一些复杂的情绪。妮柯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，他会挑中她，是因为她的绿眼睛，和它们紧紧盯住书本时的姿态。

“我醒了。有什么事吗，小妮柯？”

放在若干年前，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对一个孩子百般疼爱——虽然到最后，她也不过是巴伐伦卡用来联姻的棋子，和当年的伊莉莎没有多少分别。

“是这样的，爸爸，中州来的书商那里有我很想要的珍本……”

“这种事和荷桑说一声就好了，我的妮柯还怕巴伐伦卡付不起一本书的钱？”巴伐伦卡大公笑着拍拍女儿的头，“不过呢，爸爸还是希望你能多交一些朋友，哪怕是一起读书的朋友。看书要是能有个人分享心得体会，总比一个人看开心。”

妮柯斯的眼睛亮了起来，看样子心中已经有了人选。她用力点点头，露出从未在伊莉莎·埃伦斯坦脸上出现过的灿烂笑容，向他行了一礼，一路小跑往书房外面去了。巴伐伦卡大公注视着妮柯斯远去的背影，不由得回想起伊莉莎离开那天的情形。

是时候再去会会她了。